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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河昼景

第五章 清河昼景

昏红的夕曛将浮云烧的通红,又混杂着迷幻的粉紫色,近秋夜的天空此时并非白色却比纯白色更似一块划布,也映照着清河村外的河流,不知是金的还是银的,就是波光粼粼,秋风亦不时在缓缓河流的上泛起波澜,再卷走漫天岚烟,追随斜阳东去,交织成一幅层次分明的划,定格在远处。

若是初到此地就可能分不清此时是清晨还是黄昏了,看那波光粼粼的河流间还有些萤火虫正把握生命的终章夤夜闪烁,只是已经开始有些零落,不时落在了河旁的青草下,而在河流旁边就是在吃完饭在散步的贺家人了。

如往常一样,贺万里慢悠悠的跟在后头,旁边是缓缓踱步的贺语尘,他似乎在感受着被意外打通气脉后身体前所未有的变化。这气脉一通果真是与众不同了,连在走路时也感到全身舒爽畅快。又是稍一动念便把气运至腿部,初时像是找不到入口,但过了一会就好像自己找到了一个方向,只感到一股温暖的感觉从胸部经过腹部、到达左足外侧从抵止于足部,只感到左足二、三趾之上半寸位置一阵肿痛麻痺后,一股热气便散于左足之中,随之而来的是种精神抖擞、神清气爽之感觉。

贺语尘不懂人体经脉,若是给贺万里知道他连身法口诀都不用,便能随便打通左足三阳经,定要大吃一惊。随着渐渐运转气息,贺语尘的左脚步伐也愈加轻盈,隐约有种脚底生风、步行万里也能从容安稳的感觉,就是单凭步行也快要跟上不远处正在蹦蹦跳跳的阿念了,心里由不得一阵欣喜,想拔足上前想跟阿念好好聊聊,他心想着:

“现在我能习武了,跟你的距离也不至于过不了几招吧。”

只是如他不知道自己打通了左足三阳经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左足跟右足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还在惊诧于自己这新能力中的贺语尘一个不留意,一脚踢在地上的石块,一时失了平衡便摔了个狗啃泥,阿念听到声响转过身来这才恍然留意到贺语尘原来已走到了离自己两尺不到的位置。

贺万里看到后连忙上前半蹲状扶起贺语尘,让他轻倚着自己的肩膀,又拍了拍他身上沾上的尘土后便用指头按在了贺语尘的寸口把脉,先是一愕,不出一会他便松了一口气,然后神色稍缓慰问道:

“这一搭......所幸不是气脉又有什么异象,脉象有力之余似乎平缓温和,并无大碍,如今尘儿气脉不再堵塞了,还是要记得休养,听为父的,路要一步一步走,就像话要一句一句说,日后勤奋些总有机会跟上念儿的步伐的。”

阿念心里有些不解,明明自己正试着怎么精进自己的步法,按理说贺语尘不该能从后追上。她脸上是噗呲一笑,像是在看小孩一样看着贺语尘:

“原来是太急想跟上我所以摔的呀,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来来来,我扶你一把。”

两个半蹲的人,四双带笑眼睛看的半坐地上的贺语尘哑口无言,这才反应过来嗔怒一啸:

“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再借着义父的臂膀着站了起来,现在他感觉就是左脚底抹了油一样,扬一扬身上带些湿气的泥土,又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前面正放慢慢悠悠地走的阿念,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贺万里关于身法的事情和自己内视的能力,自己之前嘴上一直说着其实对习武并无期望,现在一时间显露出对武学的兴趣会不会又惹得他们发笑呢?整整齐齐又走了一段路,停在了麦田的那头才鼓起勇气问道:

“其实......阿爹,现在我能习武了,您能多给我讲讲习武之路该怎么走吗??”

贺万里闻言展颜一笑:

“讲,哈哈,这人生悠悠,之后肯定要把你们养成个武功上好的人儿,再看有没有机会出去这偌大江湖闯一趟。现在先说这武学其实除了外功招式,还有内功心法,轻功,若是你得幸一见,这江湖里还有不少特别的绝技,比如说这《九执手》变幻莫测,能用一种运气方式打出九种不同的武功,让人捉摸不透施展者下一招是什么招。”

在贺语尘眼角处,他看不见阿念此时正打量着他,她大概从不解开始变得有些担忧,她从前以为以后能就一家人安安静静在这清河村里,像是先前王大婶说的那样,只是方才义父的一番话让她想起来从前某幅脸庞依稀说过这样一番话: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她突然醒悟,只是还是想抓紧些他的手,握的他的手有些发疼,而贺万里则换了个语气,像是苦口婆心,继续缓缓说道:

“只是,像我之前说的,武功天下不下万门,但是一种武功在不同人的手里也有不同的威力,所以还是要注意自身的修炼,可不能懈怠,毕竟就算是平平无奇的太祖长拳到了前朝乔大侠手里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或者说,没有太祖长拳,也就没有后来的乔大侠,就像百尺高楼也不能少了地基,还有不少例子,你看那襄阳大侠亦是......”

一如既往的,贺万里开始说书之后就停不了了,数了很多很多不同英雄的事迹,大概他流落江湖那段时间是什么都做过吧。而听完这番讲述,贺语尘松开了阿念的捏紧的手,以为阿念贪玩才用力抓紧自己的,又开口道:

“阿爹,那我能先学一套步法吗?我现在这步伐好像不太协调,从步法学起,这便成了阿爹说的武学地基了吧。”

阿念有些紧张,但是一个抖擞好像想到些什么,便紧接着贺语尘说的话道:

“你之前气脉堵塞,学不得武功的时候,阿爹教了我一套《青云步》,就是知道没有内力学不成步法,这样,你跟我对上一掌,这一掌我能试试你的内力进展怎么样啦,要是我输了我就......”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

“日后随传随到,每十二个时辰随时教你义父传我的《青云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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